烤冷面加辣不要葱

未完结不公开了,其他的审核完不定期掉落

茕茕白兔



△对不起太配了
△短篇古代向
△瞎写瞎写
△不要考究不要上升真人
△爆肝了,有空来捉虫
△爱所有玩家笔芯



#1
正午时分,瑞祥斋的人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少的意思,来来往往的都是来买糕点的人,伙计们都忙的脚不沾地,掌柜的都上了柜帮忙招呼。

“呦,刘掌柜,今儿个生意这么好啊。”
刘掌柜抬头一看,原来是姜家的两位公子,忙道:“嗨,还不是托姜公子您这样的老主顾的福,今个儿还是老三样?”
那姜公子旁边一位眼上覆了条月白色缎带的小公子点了点头,道:“是呀是呀,刘掌柜你可要帮我多装一些一口酥呀。”
“小训!”那姜公子听了这话倒似有些不满,“刘掌柜您别听他的,就按以前的装就行。”
“好嘞,二位稍等。”刘掌柜转身去忙了。
只听到那小公子像是有些生气旳嘟囔:“每次你都只买一点点一口酥,今天好不容易我跟着你出来了你还是不让我多吃!”
“一口酥太甜了,吃多了要坏牙的,我们小训生得这么好看,要是牙坏了可怎么办?”那位年龄看着稍大一些的姜公子安抚似的揉了揉那小公子的额发,“小训听哥的话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好言相劝起了作用,那小公子便也没再不高兴,二人拿了装好的点心就坐上马车走了。

店里有隔壁镇上来的食客,看这两位公子生得着实是好样貌,大的那位仪表堂堂,小的那位虽好像眼睛看不见,但也不难看出是位美少年,便向掌柜的八卦,是哪家的公子。

“那二位啊,城北姜家的,大的随父亲姓,姓姜名义建,小的说是随母亲姓,叫朴志训。”



#2
在遥林镇上,要是说到做灯笼,那必定所有人都会告诉你城北姜家。
但要是说到城北姜家,那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姜家的那对异姓兄弟。
大公子做的一手好灯笼,尤其是上元节的动物灯笼,什么龙凤灯、狮子灯、鲤鱼灯,被他一双妙手点上眼睛之后,就活灵活现好似有了灵气。小少爷呢,生得一副好皮相,只可惜从小患有眼疾,是个盲的,眼上常年覆着一条月白缎带。
姜家老爷和夫人走的早,大公子不过双十年华就已经接下了姜家所有的生意,也不娶亲,有媒人上门,总是推说弟弟还小过两年再说。不知让多少姑娘芳心付错。

“哥,那李家姐姐又给你送荷包啦?”朴志训坐在书房的躺椅上吃他少的可怜的一口酥,一边八卦他哥。
姜义建坐在书桌旁忙着对账簿,没搭理他。
“哎呀,她怎么还不死心啊,上次送的手帕不是都还给她了嘛。”朴志训数了数还剩的三块一口酥,想想还是全部吃掉,大不了明天再偷溜出府去买,反正他哥现在忙的很,除了生意还有一堆李家姐姐王家姐姐等着给他暗送秋波。
“你要是今天把一口酥全部吃完,这个月你都别想再出府了。”姜义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朴志训面前,伸出手示意他把剩下的一口酥交出来。
朴志训抬起头用他那可怜巴巴的红眼睛看着姜义建:“哥~”
姜义建摇摇头,勾了勾手指,让他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就再吃一块好不好?”
“不行。”
朴志训不情不愿的把一口酥拿给他,嘴里还小声的嘀咕:“小气鬼,我也没几天好活了,连块酥都不让吃,哎呦!”
姜义建听到他这话气的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再瞎说!让你再瞎说!”
看到姜义建表情都变了,应该是真的气着了,朴志训也不再说了,默默低下头,拉了拉他哥的衣摆。
姜义建终究是拗不过他,叹口气,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眼睛。
圆润饱满,眼尾向上翘着,带着湿意,一双桃花瓣儿似的眼睛,好看的令人赞叹。但是那瞳仁却是粉红色的,看着不似常人,普通人见了多数会被吓着。可在姜义建眼里,这双红眼睛,装着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朴志训掩上眼睛,偏过头去。
“颜色又淡了对吧。”
“嗯。”姜义建收回手,沉沉的应一声。
“所以说嘛。”朴志训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干嘛还不让我吃个高兴。”
“这样的话下次别说了。”姜义建把一口酥塞回他手里,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朴志训知道,什么死不死,没几天好活了这种话,姜义建最讨厌听了,每次都要发脾气。

可是,不提前让你做好准备,要是那天真的来了,你该怎么办?
离开你一个人死掉,我也不想的啊。



#3
是了,朴志训其实没有什么眼疾,只不过一双眼睛是红色的,要想不被当作妖怪抓起来,只能长年覆着一条缎带在眼上遮掩。

“不过,我本来就是妖怪啊,被抓走也没什么呀。”
一开始朴志训也不喜欢眼睛上覆着东西,他嫌难受,姜义建给他系缎带的时候他也抗议过。可是姜义建说,要是他被抓走了,他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朴志训想想,也是,毕竟自己的命也是他给的,装瞎子这种牺牲,也算不了什么了。
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去年开始,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颜色开始慢慢变淡了,本来他还高兴,终于可以把那该死的布条拿掉了,可是那天在街上碰见个老道士,一眼就看出他其实是个灯笼精,还隔着布条看出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吓得他立马就想跑。那老道士倒也没有抓他,反而提醒他,眼睛颜色变淡是他生命衰退的表现。本不想理的,拉着姜义建就想走,但是不知那老道悄悄和姜义建说了什么,姜义建竟是深信不疑了,给了那老道一大笔银子,让他去找续命的方法。
“这一看就是骗子说辞嘛,本就是只不该出现的妖怪,说什么续不续命的呢。”
“真是浪费银子,不如多买点一口酥。”
本来朴志训一直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可是眼睛的颜色的确是越来越淡,而他的精神也是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他也慢慢有些感应,可能自己真的,快死了吧。
上个月有天早晨起床,眼睛彻底褪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而那个老道士却好像消失了。那天姜义建发了好大的脾气,府里的下人看见他都巴不得绕道走。

可是,再发脾气也没有用啊。
想到这里,朴志训翻个身拿袖子紧紧捂住了眼睛。


#4
整整两天,朴志训都找不到姜义建,问下人,下人也说不知道,只剩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府里。两天以后,姜义建终于出现了,满脸胡渣,身后还跟着那个老道士。
看姜义建一脸严肃的样子,朴志训有点吃不准,自己究竟还有救没救。
但姜义建摆明了也不想和他说话,回府以后大半个月都在神出鬼没,什么生意什么李家姐姐全都不搭理。
再这样下去,朴志训真的很怕自己最后是没钱吃饭饿死的。

“小训。”
终于出现了,朴志训看着眼前憔悴的姜义建,埋怨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留一阵心疼。
“你何必理那老骗子呢,反正生死有命。干嘛这么折腾自己。”
“让小训担心了,是哥不对,”姜义建对他温柔的笑笑,“以后不会了。”
“行吧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小训。”
“还有事?”
“哥找到让你活下去的法子了。”



#5
“所以你是说,我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要去那清什么的鬼地方住两年?”朴志训听完姜义建说的,差点没跳起来。
“是的,青阳城虽离遥林很远,但那里很适合你居住,等你体内的妖气养好了,就又可以回来了。”姜义建像是好几天没休息一样,眼下一片深黑。
“你没骗我?”朴志训的眼睛已经快要淡的看不出颜色了。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姜义建低下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好吧,好吧,什么时候走?”
“今夜就启程。”


朴志训爬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家,门口的两盆金桔还是他陪姜义建去买的。他想的简单,因为金桔不但能看还可以吃,却从没想过姜家那么大个府门口摆两盆小小的金桔多么招人笑话,可是姜义建也不和他说这些,大部分的事情,姜义建还是迁就他的,这么多年,都是放纵着他,宠着他。但这一次,朴志训知道,就算他再不想走,姜义建也不会由着他了。
走之前,姜义建把他叫到书房,给了他一大盒一口酥,还亲手给他戴了一块兔子模样的玉佩,玉是好玉,触手生温,模样也刻的好,正是当年姜义建亲手把他扎出来的那盏兔子灯的模样。

这么多年,除了他,姜义建倒是再也没有扎过一盏兔子灯。
姜义建给他戴完玉佩,整了整他衣服的褶皱,对他说:
“哥就不送你了。”



#6
朴志训再回遥林镇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的冬天,正好赶上上元节。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看灯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盏灯,什么龙凤灯,狮子灯,鲤鱼灯。

都没有姜义建扎的好看。他想。

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盏兔子灯,拎在手里,逆着人流往姜家的方向走。
推开那扇布满蛛网的门,曾经一起赏过花、玩过雪的前院如今已是一片衰败,走到后院,唯独角落里一株小树还泛着绿意,看着那株小小的金桔树,朴志训终是不可抑制的哭出了声。

“姜义建,你这个骗子。”
“我回来了,你人呢。”



#7
姜义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坐在前院的天井里安排遣散姜家下人的事宜的时候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好在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天也不过宣布一下而已。
就这么散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家业,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下人离开,姜义建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只不过自己的身体也的确撑不下去了,而为了小训能继续活下去,他愿意付出的又何止是这份家业。

他何尝不知道小训每次拿活不长来气他,不过是要他早日习惯失去他。可是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而无动于衷,所以那老道提出只能一命换一命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了。反正他的命,要不是小训,也早该没了。


姜义建永远记得父母亲外出遇到山匪尸骨无存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从私塾下了学,在房里扎了一只兔子灯,等着母亲回来拿给她看,却等来这世上如今只剩他孤苦一人的消息。
后来在家里其他长辈的安排下送葬,守灵,他就像个木偶,只会按部就班,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头七的最后一天,刮了好大的风,灵堂里只剩他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跪着,风把蜡烛吹倒了,烧着了旁边的帷幔,他也不想喊人,不想逃。
就这么了结了也好。他想。
被烟熏倒前的最后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桃花瓣儿形状的,好看的不像真实存在的。


也分不清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就当作是偷来的吧,这段和小训互相拥有的日子,如今也该还给他。


只是希望,最后的最后,他的小训,不要怪他才好。



END



茕茕是孤独,无依靠的意思。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是原诗,是一首弃妇诗,本文标题只取茕茕白兔的字面意思,没有诗的含义。特此说明一下(///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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